第040章 过粪的交情
杨广和裴谦之看着黛琦眼中隐藏着的邪恶，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。
他们对这个货太了解了，定然是在为找到新的乐子而兴奋。
毕竟杨广已经出师，基本不用师父带了。
于是这个货便把魔爪伸向了吕大郎和吕二郎两个无知少年。
杨广同情的看了二人一眼，心中莫名生出一种“有人接锅的滋味真好啊”的感觉。
“良心好像有点痛。”杨广摸摸心口，但还是坚定的决定要昧良心不去提醒他们。
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，时间过得极快。夜深后，众人纷纷回屋睡觉。
好在村长家的房间还挺多，除了主屋两间，两边侧屋还有四间，足够他们住下了。
翌日一早，黛琦如约开始传授吕家兄弟武功。
当然，按照她的套路，肯定不是一开始就传授心法，而是扎马步、吊水桶。
杨广看着这熟悉的配方，只觉以往被折腾的经历一下子涌现在了脑海、浮现在了眼前。
摇摇头，他转身回屋去练功了。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黛琦面前晃悠为好，毕竟她现在正在兴头上，万一她折腾完这俩还意犹未尽，又想起来折腾他，那不是自作孽了么？
一连几天，吕家兄弟在黛琦的操练下，过的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。哥俩的表现也不尽相同，吕大郎是沉默寡言的性格，哪怕被折腾的再惨也一声不吭，吕二郎要活泼的多，不过虽然会叫苦，却也没有放弃练武。
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，苦一时与苦一世，他们自有清醒的判断。
然而黛琦这货折腾人的花样又多了一些，她就地取材，绑了几个沙袋，让哥俩绑在小腿上然后去石林那边由低到高一级一级的往上蹦。
这可比当初杨广绑着沙袋扛木材难度大多了。
只跳了几个回合，哥俩的腿就重的不像是自己的了，甚至仿佛连知觉都没有了。
哥俩瘫在地上，背靠石块喘着粗气。
黛琦倒也没真的苛刻到那种地步，都这样了还强制他们继续蹦，而是让他们解了沙袋休息一会，然后改为扎马步。
明天再继续蹦高。
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这天，宋长老终于来了。
“老宋啊，你是不是半路逛楼子去了？”黛琦戏谑道，“从渭河走水路到少海用不了这么多天吧？”
以顺流的船速计算，再怎么慢，两天也该到了。加上这边派人去通报的时间，五天就差不多了。
可宋长老愣是七天后才到，要说他半路没去浪打死黛琦都不信。
宋长老听到她的话，老脸都气红了，哆哆嗦嗦的指着她：“少主，这饭可以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。你这样是想让老夫声名扫地吗？”
特么的，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，上回掉一次茅坑就已经让他差点晚节不保了。要是再传出为老不尊、一大把年纪还逛楼子的谣言，那他还活不活了？
“呀，原来宋长老没有去逛楼子吗？”黛琦吃惊道。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草，老夫不逛楼子很令人惊讶吗？说的老夫以前经常去逛一样的！
面对黛琦这样的少主，宋长老没有气出心肌梗塞，这心理素质硬的简直像是老年人中的战斗机。
“老夫来之前顺手杀了个人，惹了点麻烦，这才来晚一步。”宋长老忿忿解释着。
“什么人如此重要，竟让宋长老也觉得麻烦？”黛琦顿时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。
杨广和裴谦之他们也好奇的很。
从宋长老的话中推断，他杀的这个人身份肯定不低。
“韩凤。”宋长老还有些余怒未消。
果然如他们所料。
黛琦心里一惊，暗想着：“这韩凤不是开皇十八年死的么？”
“是呀，如果宋长老不下山的话。”系统漫不经心道，“你看，历史就是这么神奇，它有无限的可能性，只要出现一个小小的变数，它就会走向另一个岔口。”
黛琦：“呵呵。”
“他又如何得罪你了？”黛琦随即头疼的看向宋长老。
都说她坑，可她顶多也就是搞些恶作剧小坑一把。可宋长老倒好，瞧着不声不响的，一出手就炸了个大坑。
这特么才是真的坑啊。
韩凤何许人也？乃是曾经的北齐三贵之一、齐后主高纬心腹大臣，权倾朝野。北齐被北周所灭后，所谓的北齐三贵又依附北周，继续坐拥高位。不过穆提婆已死，只余韩凤和高阿那肱。
这三人都是曲意逢迎之辈，宇文赟又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，自然极喜欢这样的媚上佞臣。
可宋长老却不由分说就杀了韩凤，当然会惹得宇文赟不快。
听到黛琦询问，宋长老冷哼一声：“此獠该死！身为汉人，却视汉人如牲畜，老夫候船之时，正好碰见他在林郊以射杀汉人为乐，真是死有余辜。”
黛琦沉默——身为汉人却瞧不起汉人，不对，韩凤这已经不是瞧不起了，而是极端的“种族歧视”，只要见了汉人就厌恶到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地步。这种人简直比希特勒还可怕，希特勒屠杀犹太族，认为犹太族是最卑劣的种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，至少他本人是日耳曼族。可韩凤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，竟然还反过来憎恶同族、屠杀同族。
简直畜生不如，死不足惜。
退一万步讲，即便他厌恶汉人另有隐情，也不该滥杀无辜不是？
另一边，杨广和裴谦之也跟着沉默。
前者虽然性格中也有暴虐的一面，但也没到这么反人类的地步，最多就是被惹恼了会暴起杀人。而且在黛琦潜移默化的调教下，他已经不怎么暴虐了，顶多就是一个脾气暴一点的傲娇小孩。
“竟有如此恶徒！”吕家兄弟大为惊骇，随即为宋长老叫好，“杀得好！”
经此一事，吕家兄弟对宋长老更加钦佩了。
黛琦叹了口气，这事让她怎么说呢？韩凤视人命如草芥，滥杀无辜的确该死，但一个需要靠侠士来主持正义、甚至以暴制暴的时代，却往往是最黑暗的时代。
因为法纪崩坏，人伦颠倒，本该维持秩序的朝廷却成了这些恶徒的凶刃和庇护伞。
“少主何故叹气？莫非是不赞同老夫所为？”宋长老皱眉道，“似这等悖逆人伦之畜生，难道老夫还杀错了？”
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难道就因为顾忌对方的权贵身份，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惨死在他的箭下吗？
这叫什么狗屁道理！
黛琦又头疼了，这宋长老是个暴脾气，为人又好打抱不平。要是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，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宋长老这说的是什么话？”黛琦不赞同，“此人穷凶极恶，换做是本座也会出手的。本座叹气，只是忽然想起离骚中那句‘长太息以掩涕兮，哀民生之多艰’而已。”
众人：“哎！”
黛琦：“……”
气氛有点沉重，于是黛琦连忙转移话题，把吕家兄弟推了出去：“他们是村长家的孩子，吕大郎和吕二郎，虽然资质不是上乘，但毅力极佳，勤奋刻苦……”
将二人这些天怎么怎么刻苦描述了一遍，中间省略一万字，然后她继续问道：“宋长老不妨收为门下教导一二？”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不是说让老夫来坐镇分坛的吗？怎么还有教徒弟的事？
真是草了，他几十年没收过一个徒弟不就是为图个清静吗？结果老了老了，还被人塞了俩徒弟？
黛琦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，心中“咯噔”一声，暗想这老货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当场拒绝吧？那她这张老脸往哪搁？毕竟海口已经夸出去了啊！
于是她连忙拽着宋长老走到无人处，压低声音：“老宋啊，咱可是过粪的交情，这个面子你可不能不给啊。”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神踏马的过粪的交情。
系统：“你可真是个人才。”
“老夫收还不行吗？”宋长老咬牙道。
当然是掉粪坑这种事绝对不能外传！
于是双方就此事愉快的达成了共识，面带微笑的走了来回。
“你们还不快拜师？”黛琦冲吕家兄弟使了个眼色。
二人闻言大喜，连忙走到宋长老面前“扑通”“扑通”两声跪了下去，特别瓷实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宋长老见这两个新弟子眼神清澈，态度诚恳，行事也规矩，这才面色稍霁。
“起来吧，老夫虽然收了你们，但也只是记名弟子，至于日后是否让你们继承老夫衣钵，且看你们表现吧。”宋长老淡淡的说道。
“是。”二人齐齐应道。
“那今后你们就跟着宋长老练功吧。”黛琦热情过去了，就甩手了，然后对裴谦之和宋长老道，“关于海产生意，你们再商讨跟进一下，做好交接。”
“是，少主。”
“二郎，走，我们去海边玩去。”黛琦拖着杨广“玩物丧志”去了。
“少主，晚上别忘记回来吃中秋宴。”村长喊了句。
“好的！”黛琦大声应道。
忘了啥也不会忘了吃啊。
“对了，谢左使说他挺想你们的，让老夫代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山？”宋长老忽然想起，问了句。
黛琦一个趔趄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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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对这个货太了解了，定然是在为找到新的乐子而兴奋。
毕竟杨广已经出师，基本不用师父带了。
于是这个货便把魔爪伸向了吕大郎和吕二郎两个无知少年。
杨广同情的看了二人一眼，心中莫名生出一种“有人接锅的滋味真好啊”的感觉。
“良心好像有点痛。”杨广摸摸心口，但还是坚定的决定要昧良心不去提醒他们。
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，时间过得极快。夜深后，众人纷纷回屋睡觉。
好在村长家的房间还挺多，除了主屋两间，两边侧屋还有四间，足够他们住下了。
翌日一早，黛琦如约开始传授吕家兄弟武功。
当然，按照她的套路，肯定不是一开始就传授心法，而是扎马步、吊水桶。
杨广看着这熟悉的配方，只觉以往被折腾的经历一下子涌现在了脑海、浮现在了眼前。
摇摇头，他转身回屋去练功了。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黛琦面前晃悠为好，毕竟她现在正在兴头上，万一她折腾完这俩还意犹未尽，又想起来折腾他，那不是自作孽了么？
一连几天，吕家兄弟在黛琦的操练下，过的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。哥俩的表现也不尽相同，吕大郎是沉默寡言的性格，哪怕被折腾的再惨也一声不吭，吕二郎要活泼的多，不过虽然会叫苦，却也没有放弃练武。
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，苦一时与苦一世，他们自有清醒的判断。
然而黛琦这货折腾人的花样又多了一些，她就地取材，绑了几个沙袋，让哥俩绑在小腿上然后去石林那边由低到高一级一级的往上蹦。
这可比当初杨广绑着沙袋扛木材难度大多了。
只跳了几个回合，哥俩的腿就重的不像是自己的了，甚至仿佛连知觉都没有了。
哥俩瘫在地上，背靠石块喘着粗气。
黛琦倒也没真的苛刻到那种地步，都这样了还强制他们继续蹦，而是让他们解了沙袋休息一会，然后改为扎马步。
明天再继续蹦高。
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这天，宋长老终于来了。
“老宋啊，你是不是半路逛楼子去了？”黛琦戏谑道，“从渭河走水路到少海用不了这么多天吧？”
以顺流的船速计算，再怎么慢，两天也该到了。加上这边派人去通报的时间，五天就差不多了。
可宋长老愣是七天后才到，要说他半路没去浪打死黛琦都不信。
宋长老听到她的话，老脸都气红了，哆哆嗦嗦的指着她：“少主，这饭可以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。你这样是想让老夫声名扫地吗？”
特么的，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，上回掉一次茅坑就已经让他差点晚节不保了。要是再传出为老不尊、一大把年纪还逛楼子的谣言，那他还活不活了？
“呀，原来宋长老没有去逛楼子吗？”黛琦吃惊道。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草，老夫不逛楼子很令人惊讶吗？说的老夫以前经常去逛一样的！
面对黛琦这样的少主，宋长老没有气出心肌梗塞，这心理素质硬的简直像是老年人中的战斗机。
“老夫来之前顺手杀了个人，惹了点麻烦，这才来晚一步。”宋长老忿忿解释着。
“什么人如此重要，竟让宋长老也觉得麻烦？”黛琦顿时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。
杨广和裴谦之他们也好奇的很。
从宋长老的话中推断，他杀的这个人身份肯定不低。
“韩凤。”宋长老还有些余怒未消。
果然如他们所料。
黛琦心里一惊，暗想着：“这韩凤不是开皇十八年死的么？”
“是呀，如果宋长老不下山的话。”系统漫不经心道，“你看，历史就是这么神奇，它有无限的可能性，只要出现一个小小的变数，它就会走向另一个岔口。”
黛琦：“呵呵。”
“他又如何得罪你了？”黛琦随即头疼的看向宋长老。
都说她坑，可她顶多也就是搞些恶作剧小坑一把。可宋长老倒好，瞧着不声不响的，一出手就炸了个大坑。
这特么才是真的坑啊。
韩凤何许人也？乃是曾经的北齐三贵之一、齐后主高纬心腹大臣，权倾朝野。北齐被北周所灭后，所谓的北齐三贵又依附北周，继续坐拥高位。不过穆提婆已死，只余韩凤和高阿那肱。
这三人都是曲意逢迎之辈，宇文赟又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，自然极喜欢这样的媚上佞臣。
可宋长老却不由分说就杀了韩凤，当然会惹得宇文赟不快。
听到黛琦询问，宋长老冷哼一声：“此獠该死！身为汉人，却视汉人如牲畜，老夫候船之时，正好碰见他在林郊以射杀汉人为乐，真是死有余辜。”
黛琦沉默——身为汉人却瞧不起汉人，不对，韩凤这已经不是瞧不起了，而是极端的“种族歧视”，只要见了汉人就厌恶到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地步。这种人简直比希特勒还可怕，希特勒屠杀犹太族，认为犹太族是最卑劣的种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，至少他本人是日耳曼族。可韩凤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，竟然还反过来憎恶同族、屠杀同族。
简直畜生不如，死不足惜。
退一万步讲，即便他厌恶汉人另有隐情，也不该滥杀无辜不是？
另一边，杨广和裴谦之也跟着沉默。
前者虽然性格中也有暴虐的一面，但也没到这么反人类的地步，最多就是被惹恼了会暴起杀人。而且在黛琦潜移默化的调教下，他已经不怎么暴虐了，顶多就是一个脾气暴一点的傲娇小孩。
“竟有如此恶徒！”吕家兄弟大为惊骇，随即为宋长老叫好，“杀得好！”
经此一事，吕家兄弟对宋长老更加钦佩了。
黛琦叹了口气，这事让她怎么说呢？韩凤视人命如草芥，滥杀无辜的确该死，但一个需要靠侠士来主持正义、甚至以暴制暴的时代，却往往是最黑暗的时代。
因为法纪崩坏，人伦颠倒，本该维持秩序的朝廷却成了这些恶徒的凶刃和庇护伞。
“少主何故叹气？莫非是不赞同老夫所为？”宋长老皱眉道，“似这等悖逆人伦之畜生，难道老夫还杀错了？”
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难道就因为顾忌对方的权贵身份，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惨死在他的箭下吗？
这叫什么狗屁道理！
黛琦又头疼了，这宋长老是个暴脾气，为人又好打抱不平。要是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，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宋长老这说的是什么话？”黛琦不赞同，“此人穷凶极恶，换做是本座也会出手的。本座叹气，只是忽然想起离骚中那句‘长太息以掩涕兮，哀民生之多艰’而已。”
众人：“哎！”
黛琦：“……”
气氛有点沉重，于是黛琦连忙转移话题，把吕家兄弟推了出去：“他们是村长家的孩子，吕大郎和吕二郎，虽然资质不是上乘，但毅力极佳，勤奋刻苦……”
将二人这些天怎么怎么刻苦描述了一遍，中间省略一万字，然后她继续问道：“宋长老不妨收为门下教导一二？”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不是说让老夫来坐镇分坛的吗？怎么还有教徒弟的事？
真是草了，他几十年没收过一个徒弟不就是为图个清静吗？结果老了老了，还被人塞了俩徒弟？
黛琦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，心中“咯噔”一声，暗想这老货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当场拒绝吧？那她这张老脸往哪搁？毕竟海口已经夸出去了啊！
于是她连忙拽着宋长老走到无人处，压低声音：“老宋啊，咱可是过粪的交情，这个面子你可不能不给啊。”
宋长老：“……”神踏马的过粪的交情。
系统：“你可真是个人才。”
“老夫收还不行吗？”宋长老咬牙道。
当然是掉粪坑这种事绝对不能外传！
于是双方就此事愉快的达成了共识，面带微笑的走了来回。
“你们还不快拜师？”黛琦冲吕家兄弟使了个眼色。
二人闻言大喜，连忙走到宋长老面前“扑通”“扑通”两声跪了下去，特别瓷实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宋长老见这两个新弟子眼神清澈，态度诚恳，行事也规矩，这才面色稍霁。
“起来吧，老夫虽然收了你们，但也只是记名弟子，至于日后是否让你们继承老夫衣钵，且看你们表现吧。”宋长老淡淡的说道。
“是。”二人齐齐应道。
“那今后你们就跟着宋长老练功吧。”黛琦热情过去了，就甩手了，然后对裴谦之和宋长老道，“关于海产生意，你们再商讨跟进一下，做好交接。”
“是，少主。”
“二郎，走，我们去海边玩去。”黛琦拖着杨广“玩物丧志”去了。
“少主，晚上别忘记回来吃中秋宴。”村长喊了句。
“好的！”黛琦大声应道。
忘了啥也不会忘了吃啊。
“对了，谢左使说他挺想你们的，让老夫代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山？”宋长老忽然想起，问了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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